夜叉沒有讓慕雲何失望。

他過了七八日便想通了。

但是......

“你還是要三年後再去找梁顯？”

河邊，慕雲何操縱著妖力，一條接一條魚的送到夜叉面前。

那只蒼鷹站在河邊的石頭上，邊吃邊含糊不清的說：“妖皇大人，宮中那些人，和他一起騙我，我不開心。”

“啊......”

慕雲何笑了笑。

想不到這小夜叉，還蠻有脾氣的。

也不知道當初那個又慫又不敢說話的小雞崽是誰。

“妖皇大人，屬下記得，您之前在凡間，帝君去出征的時候，您兩位分別，您心裏是什麽感覺？”

忽然問到這個，慕雲何有了一瞬間的失神。

感覺？

“嗯...”慕雲何細想了想，開口道，“那時還好。我只是覺得，他不在的時候，宮中空蕩蕩的。”

夜叉不滿，“屬下問您心裏！心裏是什麽樣的感覺呀？”

“空落落的吧，”慕雲何瞟了一眼岸上活蹦亂跳的魚，抿唇笑笑，“那時我對阿潯的感情很覆雜。”

“我生氣他的欺騙，卻又心疼他的隱忍孤單。”

“我知道兩人分開一段時間或許會更好，但是卻又忍不住會想到他。”

“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。”

夜叉呆了呆，沒回話。

慕雲何轉而看向夜叉，“小家夥，你現在會時不時想到梁顯嗎？”

夜叉點了下頭，“會想到。”

慕雲何笑了，“會想到什麽時候的他，或者什麽模樣的他？”

聽到這話，夜叉化為人形，隨著慕雲何一起坐在石頭上，懷中還抱著幾條瘋狂掙紮的魚。

“會想到他在宮門口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，”說著說著，夜叉的語氣就低落了下去。

“妖皇大人，您沒有見到。當時他的眼神，讓人看著很心疼。”

慕雲何默默聽著。

“其實這幾天，屬下也在想。”夜叉嘆了口氣，轉而將懷中的活魚扔回了河中。

水花濺起，夜叉的聲音也繼續響了起來，“梁顯這麽多年都是孤零零的，沒人陪著他，聽他說說心裏話，怪可憐的。”

“小家夥，你想三年之後再回去尋他，我不介意，只要你能忍住，”慕雲何狡黠一笑，“你還小，梁顯也還小，你們分別三年，也是好事。”

“至少能讓你們慢慢正視自己的內心。”

聞言，夜叉忍不住問了一句，“妖皇大人，您正式自己的內心，用了多長時間？”

慕雲何噗嗤一聲樂了，“沒用多久吧......”

他現在發覺，夜叉的性子和自己很像。

自己當初選擇與赫連潯在一起，是因為自己想通了。

但是夜叉現在距離徹底想通還有一步。

這一步需要梁顯來促進。

僅憑自己和他說的這些話，恐怕還不夠。

畢竟他們兩人，還不算太了解對方。

“小家夥，”慕雲何決定，先離開，讓夜叉再自己想想，“若是三年後，你還是覺得對梁顯沒有感覺，你就回來，不必覺得愧疚。”

“情愛本就是兩個人的事，有一方不願，就不必強求。”

“哦......”

夜叉楞楞地看著慕雲何拍拍衣擺站了起來，之後就踱步離開了河邊。

看方向，應該是回了妖族大殿。

夜叉收回目光，抱著膝蓋發呆。

罷了。

妖皇大人說的也對。

給彼此一段時間，是好事。

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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